伊雲

不是写不出,是在卖血。

【鬼法】如果相亲对象是养子的亲爹(2)

*出场的是黑君和年纪很小的离经

*这章有一点擦边,还有不太道德的玉法暗示

*之前忘记说了,有霜⭐。但是目前没有写到



晚饭后不久就下起了雨。

这个季节的雨道德品质极其败坏,一来下得毫无征兆,二来总是下成倾盆大雨,但是在今天可帮了鬼麒主大忙了。他一面偷偷发消息让司机开车回去,一面故作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道:“嘶……雨下得真大,这下回去可麻烦了。”

果然,君奉天有些担心地转头看向他,“你家离得远吗?送我们来的司机呢。”

听到这话,鬼麒主立刻顺着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司机和车是公司派的,公司另外有事他就先回去了。只是这个天气打车都不容易,搞不好还得乘地铁回去。”

“嗯……”君奉天斟酌了一下,还是同情心占了上风,“若没有急事要赶回去的话,你今晚就住在这吧,有空的客房。等明天雨停了,你再坐我家车回去。”

“没有没有,”鬼麒主听了这话自是求之不得,但仍想再争取些,余光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玉离经,“其实不用专门替我腾客房,我和离经睡一间就好。”

“离经平时都睡我房间,”君奉天注意到鬼麒主有些讶异的目光,又解释道:“就是我陪他睡觉,他一个人睡不安稳。”

真的假的,怎么听起来像演的。打小吃饭不用人喂的聪明小孩还需要别人陪着睡觉?鬼麒主心中暗暗想,但终究忍住了没说出口,“那我和你俩一起睡也行。”

“你……也没人陪着睡不着?”君奉天动了动唇角,纠结了半天措辞后如此说道。

啊对对对……对个头啊!鬼麒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今天第二次感慨君奉天不是不太聪明而是太不聪明了。没等到他重新装出一副礼貌殷勤的样子,君奉天已然点头默认了,然后起身向沙发走去。

石英钟的指针走到了七点半的位置,到洗澡的时间了。君奉天以前和玉逍遥一起上学时从不遵守学校时间表,每天过得颠三倒四的。他现在一个人带着离经,拥有了足够的自由,反倒守时规矩起来。即使今天鬼麒主在也不能影响他严格执行时间表。

“你的睡衣和浴巾拿来了没有?”

“拿来了。”玉离经不知何时已收好那几本科普书,拿着一个装了衣服和浴巾的小盆走到君奉天身边。

“你要带他洗澡?”纵使之前看到了君奉天带小孩,鬼麒主心里还是有点质疑,生怕对方碰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要不要我帮……”

“不要。”这次君奉天回答得斩钉截铁,还隐约有不耐烦的意思,“就算你很喜欢离经,但是小孩也有隐私的,他又不愿意让你看……”话说到后面君奉天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重,而且万一鬼麒主只是出于好心呢?“抱歉。”

“没关系,”鬼麒主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觉得我想看的是离经而不是你?”

“啊……?”君奉天愣了愣,感到这话虽有示好和赞美的意思,却也不乏某种不堪的含义,让他忍不住想捂玉离经的耳朵。

这么多年来君奉天被许多人爱慕过,却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那些爱慕他的人,对调情可谓一窍不通,因此听见这话只有困惑。但困惑归困惑,君奉天不愿显出自己完全不懂的样子,有些生疏地对着鬼麒主说:“那下次给你看。”

这个回答像约人看夜光手表一样,既可以说是黑色幽默也可以说是毫无情调。但不知为何,经由君奉天一说就多了些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欲拒还迎。鬼麒主惊异地发现自己真有些心跳加快,竟隐隐地有些期待。“好,那鬼者等着。”



“亚父,泡沫进眼睛了。”

“来了。”君奉天闻言忙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挤干了毛巾来给玉离经擦脸。

玉离经洗澡从来不闹,等着君奉天挤出洗发露沐浴露,打成泡沫再抹到他身上,只在偶尔泡沫弄进眼睛里的时候小声说一句。君奉天想到这里觉得又高兴又心疼,乖巧懂事为大人提供了方便,但对于小孩却多半并不愉快。

“好了,睁眼吧。”

玉离经听话的睁开眼。他的头发和脸颊上还有些白色的泡沫,唯有那双绿眼睛清澈明亮,毫无遮蔽。但不知为何,君奉天忽然觉得这双看惯了的眼睛让他生出些陌生,因为它是那样的……

这双眼睛使他想到鬼麒主。

“怎么了,亚父?”玉离经小声问,向前两步将手搭在了君奉天的小臂上。这个动作又像是依赖又像是扣留,但君奉天浑然不觉,顺着玉离经的动作把他抱到怀里。君奉天不习惯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更不用说肢体接触了,但玉离经是不一样的。他和玉离经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什么都有了,此刻可以抱住这个年幼的生命,他感到很安心。

“没事,”君奉天将下巴靠在玉离经脸侧,鼻尖沾上了对方头发上的泡沫,有点痒痒。他侧过头又用嘴唇碰了碰玉离经的耳垂,“你觉得……你喜欢鬼麒主吗?”

其实君奉天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但玉离经早慧若此,又那么在乎他,免不了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

玉离经知道鬼麒主是君奉天的相亲对象,也就是说,他们见面是为了试试彼此能不能结婚。其实这也没什么,君奉天以前也有过相亲对象,但他还没有把谁带回家过。鬼麒主是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玉离经继续向下想去,越发觉得心惊。君奉天刚刚问了他喜欢鬼麒主吗,这放在电视剧里,多半意味着君奉天想要和鬼麒主结婚,用这个问题来试探玉离经的看法。

想到这里玉离经有点难过,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展现出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收放自如,“我很喜欢他,亚父。”这是假话,但既然君奉天想要和鬼麒主结婚,玉离经作为一个乖小孩,绝不会从中阻挠,即使他对鬼麒主并没有什么好感。

“居然是这样吗……”君奉天摸了摸嘴唇若有所思,并没有看出玉离经刚刚经过了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只是想到,既然玉离经是喜欢鬼麒主的,那么他大概也不抗拒鬼麒主的接近,难道真是自己错怪鬼麒主了?

俩人从浴室出去时已八点过半了。鬼麒主正歪在沙发上看一档分享国际汇率形势的财经节目,见玉离经出来了,忙翻出遥控器准备调到少儿频道。

“不用,”君奉天扫了眼电视,很快移开眼,他对这些东西既无天赋也没兴趣,这也是他不想接手仙门的原因之一。“离经看得懂。你要去洗澡吗?可以先穿我的睡衣,我们尺码应该差不多。”

好家伙,这也看得懂。就算有鬼者的优良基因,这也天才得太离谱了吧。鬼麒主忍不住看向玉离经,发现对方果然毫无压力地看起了电视,而君奉天已经进房间去替他找衣服了。

玉离经边看电视边回忆着刚刚的对话,主持人报了一长串的汇率政策,他脑子里想的还是君奉天刚刚抱着他说的话。一般小孩总喜欢把自己想要的抢过来捏在手心,但玉离经比那些小孩聪明,他知道有时候为了得到必须先交出,越重要的东西越是如此。他想要君奉天,希望亚父一直陪他,但为此必须很懂事很乖才可以,所以他看到君奉天要和鬼麒主在一起,应该支持。

“离经,怎么了?”君奉天把睡衣送进浴室后来到客厅,惊讶地发现玉离经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的样子。他鲜见这种景象,忙走到玉离经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困了,亚父。”玉离经拽了拽君奉天衣袖,很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做出困倦的样子。“去睡觉吧。”

如果可以的话,能让鬼麒主别来吗?玉离经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鬼麒主洗完澡在浴室里抽了支烟,他平常在家时还会倒一杯威士忌喝,可惜君奉天家里没有。直到一支烟抽完鬼麒主才想起来他是要去陪君奉天和玉离经睡觉的,一身烟味恐怕不合适,不得不仔细地漱口刷牙洗手,直到尼古丁的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出,才开门走向卧室。

玉离经白天睡过一会晚上就睡得略迟,但即便如此,鬼麒主洗完澡出来时他也已经睡熟了。君奉天还没睡,靠在两个枕头上玩手机,腿一半掩在被子下面一半露出来,这样随便的躺法与他平日示人的形象出入很大。

鬼麒主看到这幅场面脑子忽然空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玉离经已经认了他这个亲爹而君奉天毫无疑问是他老婆,这一切安静平和有秩序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这种隐秘的臆想带来的刺激不下于建功立业。

好吧,鬼麒主承认这一刻他真的久违地感受了那种可以称之为幸福的玩意。他现在真的很愿意娶君奉天,哪怕不择手段,就为了继续得到这份不该属于他的幸福。

君奉天发觉鬼麒主进来了,稍微收敛了姿势向床的一侧靠了靠,挪出足够的位置让鬼麒主躺,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玉离经的脸,给他整好被子。鬼麒主看得好笑又有些心痒痒,躺过去后很小声地问君奉天:“你怎么还不睡?”

君奉天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刚刚在等你,马上就睡了。”

好呀,睡了好啊。鬼麒主心中暗暗猜测着君奉天睡得会有多熟,而自己又可以乘虚而入到何种地步。刚刚那种高尚却也使他不适应的幸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卑鄙然而十分纯粹、且他清楚如何实现的欲望。

君奉天的呼吸和体温都离他很近,带着一种半睡半醒的馨甜温暖,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君奉天带着小孩的缘故。鬼麒主在黑暗中注视着君奉天的脸,屏息听着他缓慢而均匀的呼吸,像他观察客户那么认真。但也有些不同。毕竟他想从客户那里得到的是钞票,而想从君奉天身上得到的是难以把控的幸福,因此更需要加倍的小心注意。

并没过太久,君奉天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毫无身边躺着一位陌生人的自觉。鬼麒主把手伸进他的睡衣里也只得到一声闷哼。君奉天身上有两种矛盾的特性,他既会激烈地反对一些忽然进入他的生活的东西,又会麻木地接纳一些缓慢地侵蚀他的东西,鬼麒主太懂得用潜移默化的手段了,而这一招在君奉天身上又是如此奏效。鬼麒主毫不费力地解开君奉天胸前的扣子,摸到光滑柔软的皮肤,这具身体上还有淡淡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整个过程容易到鬼麒主有点想笑,不知君奉天醒来后面对这一切会作何感想。

忽然,鬼麒主似乎听见君奉天开口说了句什么。他吓得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发现对方只是在说梦话。

“求求你……”很慌乱和急促的语气,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君奉天嘴里说出来的。

“求我什么?”鬼麒主忽的起了玩心,凑到君奉天耳边接着他的话问到。

“求求你,求你……”似乎听到了鬼麒主说的话,君奉天呼吸乱得更厉害,唇张开又合上,不甚清楚地挤出三个字:“放过她。”

在他的梦中,无数次的,玉箫用带着一切悲哀然而又释怀的目光看着他,那意思好像是:我们要诀别了,很可惜。但你又何必难过,以后这样的诀别,你还要遇见很多次。

鬼麒主看着君奉天在梦中皱着眉反复呓语着什么,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濡湿了鬓角,不知为何他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他做的坏事数不胜数,但即使被人当面拆穿也没有这么心虚过,又为何今日……鬼麒主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君奉天,但他又觉得,对方的那几句话完全是对她说的。


——求求你……

——求我什么?

——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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